那我就将这背后的秘密告诉你,你可不能说与旁人。
见我仍是一副不解的样子,沈墨回过头看了看墙上的文章四友绣图,笑得更是开心了:“我记得你对我说过,这组文章四友绣得极为精妙。那是自然,这可是姐姐的手笔。但可你知道,它们为何如此栩栩如生,独具神韵?既然你当我是你相公,那我就将这背后的秘密告诉你,你可不能说与旁人。” 看着沈墨脸上浓浓的笑意,我却只觉寒冷。沈郎,你可还是我心心念念,想白首到老的沈郎? 沈墨缓缓将脸凑过来,在我耳边轻轻说道:“其实秘诀根本不在于绣工技法,而在于绣线。” 这句话随着沈墨的呼吸,凝固了整间屋子的空气,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瞳孔放大的声音。 沈墨站起身来,在屋子里走动着。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了香炉、茶杯,最后停在了药碗上:“这‘绿云倚’和这香茶都是姐姐从西域高人那里得来的,还有这药,也是姐姐在高人的指点下亲自配出来的。此三物配合使用,可以人全身精血独养青丝,令其快速生长并乌黑润亮。想你一直卧病在床,定未发觉自己的一头青丝已长至脚踝了吧。 你可不知,我的那个傻姐姐,爱刺绣爱得都要痴了。四年前,也不知她从何处得了一副精美绝伦的绣图,虽仿制多次,却总是不得神韵。后来她偶遇一位西域高人,高人对姐姐说,失败的原因并非是姐姐技不如人,而是这绣线与原作相去甚远。想要绣出活灵活现、摄人心魄的绣图,须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绣线方可。那么,我的好阿雪,你可知这特殊材料指的是什么呢?” 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,顿时击得我头晕目眩,只觉眼前天昏地暗,之前种种皆浮现眼前。 他说:“自你我邂逅于这桃花溪畔,我这颗心便被你摄了去,此生唯愿与君白首。” 他说:“朝如青丝暮成雪。姑娘的一头青丝长若瀑,垂似柳。” 他说:“我与阿雪乃是命中注定。” 他说:“你放心,不出半年,我必明媒正娶。” 沈墨!沈墨!你这颗心是否真的漆黑如墨?你说我好美,你说要与我共白首,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算数了么?不是美人的施夷光真就是我这般下场么? 我张着嘴,像一条濒死的鱼般拼命地喘息着,只觉胸中似生了蒺藜,刺得我快要昏死过去。 “来,把你这头青丝给我吧。生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,若是交于我,我必可夺得头魁。对了,还有一事忘了告知于你,今年的头魁还可得到知府千金苏小婉的垂青,她可真真是一个大美人,肤若凝脂,眉似远黛,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可是一州知府。所以,我的好阿雪,你那么爱我,一定会帮我的。”一脸笑意的沈墨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把短刀,已来到我面前。 看着寒光闪闪的刀刃,我突然释然了。像我这般的女子,竟还做着施夷光的梦,到头来飞蛾扑火,不过自取灭亡。可是沈墨,千不该万不该,你不该欺我情,骗我意,令我如此痛不欲生。 |